【all耀】告别亚特兰蒂斯（11）
-海军耀x海妖露x海盗英x王储米x富商仏
-非常规同体
-ooc私设如山
-
“所以，你把伊万藏到哪去了？”
王耀小心打量着眼前与伊万有着相同面容的人，在心里揣度一二，终究还是放不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担心。
这副样子落在面前的男人眼里，却煞是可爱，他抬起手捧起王耀的脸，让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，他的表情让他心里痒痒的，甚至盖过了身体间歇性的阵痛。
“我就是伊万。”他笑着回答。
“你不是。”王耀十分肯定地反驳。
“我是。”他拉过王耀的手放在胸口“我是他的一部分，他也是我的一部分。”
“我们，本就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你把我说晕了。”王耀皱着眉，像是无法认同这荒诞的解释。
“我来自过去，小耀。命中注定，我要从遥远的过去赶来见你。”
他不久前讲述的故事就像走马灯一样滚到王耀面前。虽不能全然理解其中的意义，无法遏制、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，瞬间化作倾泻的理智，连同眼泪一起汹涌而出。
“或许过去的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情感，就像不知道如何喂养一只鸟，不知道何为自卑，何为慌张，何为焦虑。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，我身上的鳞片似乎都要被你拔光了，后来我意识到，原来这就是痛觉。”
“我爱你，王耀。”
“从过去到未来，我一直爱你。”
“无论是哪一个我，我们，都爱你。”
王耀想起家乡北部那些笔直的白桦，秋天时金黄的树叶映着雪白的枝干，像沐浴在阳光中置身大雪。星质大陆的土壤会为每一颗白桦树的年轮里印上红色的星星，它总是出现在遥远的梦里，摇摆着让他忘记自己是谁，要前往何处。
就像此刻的他，不知该将疯狂跳动的心脏，安放到何处。
他慌张地收回手，故作镇定。
“那接下来，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伊万笑了，他揽过王耀的肩膀对他轻轻耳语“要不要，去我的族落看看。”
-
“后悔了？”亚瑟靠在窗旁，回过身嘲弄般地对阿尔弗雷德轻笑起来。
“你故意放他走。”没有想象中的愠怒，年轻的王储反倒是早就预料到一切一般异常冷静。
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，在我还是刺槐国王储的时候，有一段时间，那位国王的举动十分怪异。”亚瑟没理会阿尔弗雷德的责备，自顾自陷入回忆。
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亚瑟对父王的怨恨从何处而来，但提起年少时的日子，他确实曾有过那么些印象。
在许多年前，刺槐国与星质国的关系还未如此敌对，一切都源自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。
刺槐国国王发起的战争。
“那时我偶然闯进了他的书房，撞翻了一摞文件。”亚瑟垂下眼，声音轻如蝉翼“母后去世的时候，是她告诉我，大海的深处有个叫亚特兰蒂斯的地方。而那一天，经由大臣递来的文件上，清清楚楚写着母亲的名字，写着海妖，写着亚特兰蒂斯，还有对星质国的口诛笔伐。”
“可惜年幼无知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，以及将要发生什么。等到我回过神，母亲遗体失踪的消息和那位国王的暴行就横在我眼前了。”
刺槐国王室血统里流着征战四方的血液，残忍的、罪恶的、背德的，凡是有利可逐的，哪怕是丢了人性，也抵不过对霸权的趋之若鹜。
他们从不想做一方土地的王者，而是要摘指对整个世界的统治。
“我首先是守护国家的王臣，其次才是我自己。国家利益高于一切，哪怕是在最重要的人面前。”阿尔弗雷德回应道“我和父王是一样的，你也一样。逃不开，躲不掉的。”
“如果我的母亲真的是死于那位国王之手，恕我不能苟同。”亚瑟冷哼一声，转身结束了这场荒谬的对话“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样的，阿尔弗雷德。”
阿尔弗雷德觉得有些好笑，却不知道好笑的是自己还是亚瑟，或是别的什么。他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一张褶皱泛黄的纸，黑色油墨在纸张纹理间纵横交错，优雅的花体字书写的却是未曾见光的秘闻。王耀的面容也一同跃然纸上，他摩挲着脆弱的纸张，又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，对着墙面的镜子，自嘲地笑着自己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的余生。
装傻充愣从来都是他完美的保护色，这层外衣终究会在他真正成为暴君的那一刻撕开狰狞的缺口。
“——若想统治世界，必先灭海妖一族。若灭海妖一族，必毁星质国土。”
这是他敬爱的父王，日夜教导他，却一直被他当作耳边风的话。
